初二一早空旷寂寥的十堰高铁东站。
⬛ 见习记者 王琪
17年前,我6岁,当年SARS横行,我对它的印象并不深刻,只记得当时身边所有人都在努力保护我,父母、老师、医生,他们关切的声音在我心里盘旋至今;17年后,新型肺炎来势汹汹,身边的亲戚朋友都被封印在家中。但作为一名记者,正是我冲在前方的时候了。
1月20日,我像往常一样,工作完关掉电脑回家,晚上跟爸妈商量过年值班的事。这是我毕业以来春节第一次值班。听到父母说今年在十堰过年,我便表示想值5天。其实长大后的春节跟平常没有太大区别。
妈妈听后欲言又止,跑到房间跟外婆打电话,我看着她的身影不明所以,爸爸悄悄拉着我说,外婆最近几年身体越来越差让我多抽点时间跟妈妈回去陪陪她。他话音刚落,我脑袋里就浮现出外婆日渐佝偻的背影,最后决定只值三天班,初三一早跟妈妈回老家陪外婆。
但不幸总是比幸运来的要快那么一点点,第二天,网络上铺天盖地的疫情信息瞬间涌进我们的生活,持续发酵,终于在除夕夜那天全面爆发。
大年三十晚上十堰市也紧随湖北省其他城市,将国道和高速全线封闭,所有人出不去也回不来,我抱着手机看着工作群里不停滚动的消息真想立马冲到一线。当天晚上,我的同事前往各个高速路口实时记录了封闭全程。说实话,我是羡慕他们的,就连后来值班的两天我也是满心欢喜的,开心自己一直在路上,开心当年保护我的人现在站在我的身后。
值班那两天,是我工作以来最忙碌的两天。初一一早,我骑着单车出门采访,当我在路上亲眼见到宛如“空城”的十堰时,心里五味杂陈。我在这里出生成长,在这里读完小学初中高中甚至大学,但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十堰。
出发前,妈妈一遍遍检查我的口罩和帽子,反复叮嘱我去医院前一定要找一只N95口罩戴着。说实话,我是害怕的。上午我怀着忐忑的心情紧跟着市里工作组前往两家定点医院了解情况,在路上时,一位工作人员看着我戴的外科口罩,急促地对我说“你这不行的,我们要去医院,我给你找一只N95口罩”那一瞬间,我将心放下了。有这么多与我一样的人直面病毒,我有什么理由忐忑。
接下来的时间我脑子里的弦完全没有松懈过,陆续接到新的采写任务。平时把化妆打扮看得很重要的我,蓬头垢面埋头苦干了两天。但每天回到家看着父母做好的饭菜,听着他们啰嗦的叮嘱,也是这次疫情期间最大的幸福了。
这次病毒来势汹汹,但我会坚定的站在你们身前,并且相信阳光一定会如期照亮这片土地,将病毒全部击杀。待到春花烂漫时,我就带你们去四方山爬山,去电影院看电影,去五堰街逛街买衣服,陪你们再痛痛快快的过一次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