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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年前武当山山峦清秀水声潺潺 明文学家谭元春赞“人间仙境”

时间:2018-10-12 10:25    来源:十堰晚报  字体:  打印  播报

武当仙境(资料图片)。

秦楚网讯(十堰晚报)记者 罗毅 特约记者 温明 报道:很多游客到武当山游玩后,都会发出“山峦清秀,风景幽奇”的惊叹,但也有游客认为,武当山“山长水短”,有水的地方不多。其实,早在500多年前的明朝,武当山是水声潺潺,叮当作响的。竟陵派文坛领袖谭元春就曾描绘道:武当山山高水长,风物荟萃,正是人间仙境。

钟情文字,是竟陵派文坛领袖

谭元春生于1586年,是竟陵(今湖北天门一带)人。明万历三十二年(1604年),他与诗人、进士钟惺偶然结识,颇得钟惺的赏识。谭元春比钟惺小12岁,两人因为文学创作理念相近,又是同乡,遂结为忘年交。两人对明代空疏的学风、文风感到厌倦,认为他们不是流于肤浅就是文词轻佻,因而想别立一种新的艺术风格,以匡正俗弊。于是,两人合编了两部诗选,即《唐诗归》、《古诗归》,名噪一时,影响极大,人称“钟谭”,又称他们所创诗体为“竟陵派”。

作为竟陵派文坛领袖,谭元春的文学创作心路在《答刘侗人书》一文中可见一斑。他说:“惟生来有志述作,不敢不尽心,初年求之神骨,逾数年乃求之于气格,又数年求之于词章,前后缓急,难易加减之侯,惟已得用之,故常以此为快。”从这段话可以看出,他从小就有文学梦,这点符合当时读书人的一般追求,即所谓“立德立功立言”,把著作“副之京都,藏之名山”。另外,他的文学创作经历了三个阶段——神骨、气格、词章,这点也符合绘画的技法规律。三个阶段并不是截然分开的,而是错综交织,交替运用的。

谭元春的诗歌创作成就突出。他认为,写诗要注意文辞的修饰,精心雕刻,将性灵的复杂幽深表现出来,使之能“常浮出纸上”,“譬如狼烟之上虚空,袅袅然一线耳”,决不可率直如话,浅薄得毫无诗意诗情。谭元春善于写诗,风格清丽自然,如《远村》五言云:“投足礼天竺,闲院木石香。有一长眉叟,背手看稻粱。近前果父执,朴野无他肠。随我至我家,不揖径坐床。呼我以小子,语笑皆上皇。见我多童仆,导我凿藕塘。繙案睹陶诗,欣然求数章。何以润我笔,归即献百觞。不然春蚕出,赠我丝衣裳。喜为纵横写,字亦不寻常。与订来往约,年高恐健忘。”全诗形象生动,语顺气畅,叙情描景,生机盎然。

同时,作为文学大家,谭元春的散文创作蔚为大观,主要特点是观察细致,构思精巧,议论新警,引人入胜。

挥毫作文描绘武当山幽奇风景

武当山作为明朝的皇室家庙,受到当时朝野人士的眷顾。作为湖北境内出生的读书人,谭元春上武当山就在情理之中。

谭元春在武当山留下诗作《恭谒大岳》《行嵾中》和散文《游玄岳记》一篇。《行嵾中》诗中有“可知天地亦栖息神”的警句,可以想见武当山是真武神的道场。《恭谒大岳》一诗中,谭元春认为武当山是“风物有乡、天柱斯光”,“亭亭涧水、千溪必响”,“海隅日出,稽首龛止”,他对武当山的山水风光叹为观止,敬慕之情倾泻在他的笔端。同样,对武当山的宫殿建筑群,他也描摹甚多。经过明朝历代皇帝的苦心经营和大力建设,武当山已是“五里一庵十里宫,丹墙翠瓦望玲珑。楼台隐映金银气,林岫回环画境中”。武当山宫殿建筑群“虽曰人工,宛若天成”,体现了玄天上帝修真事迹和坡、坨、崖、涧等山势地貌的完美结合,是有声的诗、斑斓的画、跳动的音符、神秘的空间。

谭元春是怀揣着朝圣的心情游览武当山,这一点可以从他的散文《游玄岳记》窥见一斑。《游玄岳记》是他散文作品中篇幅最大、字数最多、最为详尽的描写武当山风景的一篇。该篇游记分两部分,第一部分主要写自然景观,多层次地再现武当山的风物特征,详略得当,写山、写花木草虫、描述猿和岩石等;第二部分主要写水,篇幅不大却有特色,如“树层层翠水光中,妙高夹立,画鸡惊飞”等,如诗如画,有静有动。

通过这篇游记,人们可以窥见明朝时期武当山的神道。篇首“自寒河七日抵界山,山始众”,交待时间是“时方清明”,人人“鬓生柳枝,凄然有坟墓想。”这里透露了一个重要信息:那就是明清时期,武当山一年四季都有香客朝山进香,且香客多为农民,故而农忙时香客较少,农闲时香客较多。

到了迎恩观(原均州城南石板滩),轿夫们忽然放下轿子,“向井东叩首”,然后才复上肩而去,那情景十分神秘,令人惊悸。然后,作者又造访遇真宫、元和观、会仙楼,“苍翠无间”,“樵人负薪过”,一幅乡间野景。作者叹道:“游他山人迹不接,从本路出入,稍曲折焉,即幻矣。此山有级有鏁(同锁)有絙(绳索),以待天下人,如门前语。”第二天,一行数人从望仙楼出发,走在那樵者走过的路上,渐渐看不到人了,橡树叶正茂密,一路上尽是这种树,不久,始见“左山深者,道者结庐”。那道者用什么招待这些客人呢?“煮橡面接众”,道人生活可见一斑。离开这里,众人忍不住回头望来,“坪中殊秀绝,然旧壑渐深,树皆其深数,高卑疏密”。这段文字透露出,道人清修生活的艰苦和隐居深山、避开红尘的生活场景。

众人过了系马峰,看到一大块岩石连绵不断,和树、草、涧水互为补充,还未到石之尽处,不知不觉又到了仁威观。观前一景,“落叶数十片,背正红,点桥前小池”。过观十余里,又到另外一景,作者一口气用了4个“如”字,从时间、景色、秋虫来点化这莫测之气候:“桃花与映山红盛开,如春;接叶浓阴,行人渴而憩,如夏;虫切切作促织吟,红叶委地,如秋;老槐古木,铁千虬蜷,叶不能即发,如冬。深山密径,莫定四时”。

众人一路经过隐仙岩,此时无“仙”矣,在老姥祠放眼望去,天柱、南岩诸峰尽在眼前,“风光照人,层浪自接为一重”。

山高水长,武当山是天造圣境

很多游客对武当山的“山峦清秀,风景幽奇”赞不绝口,但也有人认为,武当山“山长水短”,其实,这是一种误解。

明朝时期,谭元春笔下的武当山,那是水声潺潺,叮当作响。谭元春在五龙宫稍作休息,对面前之景色只能匆匆览过。然而过了一夜,不得稳眠,何故?猿声啼不住,一直到天晓。早上起来,穿石梯而上,树木森森。竹丛青青,水声不绝于耳。行至四五里,“俯看深壑,茫若坠烟”。此时,“身在堑底,五龙忽在天际。”“下级水自北来南,响始奔,自南折来,始为青羊涧”。这里又是一番风景,“树色彻上下,波声为石所近,人不得细语。桃花方自千仞落,亦作水响。”沿青羊涧折行,过龟仙岩,看上去龟如负苔藓而坐,泉水喷出。此后作者又言,“石多怪”,“松柏奇”,“壑者深”,作者将此景色一一列举,仿佛是初来武当之“惊悸”感觉重现,“犹色成骇,中而默,息久之告劳焉。”建议诸位抽出完整时间从五龙宫步行到南岩宫,您一定有美不胜收、应接不暇之感。

这时又过百花泉、滴水岩,仰目南岩可见,那么往右看“五龙”呢?已于先前看“五龙”别有不同,已如舟中望岸上,送者欠立未去。众人转来转去,看到“五龙”久立望看他们,形象十分生动。过天一桥,山花吐蕊,众人看到道室层层相叠,规模不凡,而“岩板危栈,相为奔秀”。由紫霄宫再上太子岩,转来转去,一路奇景,经黑虎岩,过三天门,最后“喘而登天柱绝顶,礼真武殿上,观其范金之工”。作者一览众山小,放望四下,“万山无气,近而五老、蜡烛、远则南岩、五龙”,在山下各看绝顶及诸峰,非常清楚,上得顶来,却“迷失所在,唯知虚空入掌,河汉西流而已”。再往后面,作者又写琼台诸景,一路上“心在水声者常失足,视在水声者常失听,心视听俱在水声者常失山”。所以众人目不暇接,恐“三失”矣,尔后,作者还在写水,“涧中观岩,岩上观涧,上岩水声若在空中,下岩水声,若在本末”,“天为之屋,人为之栈,无此一段,是山犹不可竟也”。最后以水结束。

由此可见,武当山是山高水长,风物荟萃。谭元春从内心发出惊叹:武当山正是人间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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