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志明
秦巴山区多古寨,既有山寨,也有水寨,皆因明清时期此地为荆襄流民杂居之地,民风彪悍,动辄啸聚为匪。豪绅地主或同姓宗族为求自保,选山势陡峭之地,垒土石为寨,凭险据守。位于竹溪县汇湾镇辖内的曾家寨,是秦巴山区现存规模大、保存完整的古代石寨之一。
曾家寨高耸的寨墙、挑角飞檐的箭楼、蜿蜒盘旋的城垛口,都是由石头堆砌而成,整齐有序。寨内,土地庙、跑马场、圆古井、瞭望塔、梅花桩、赏茶苑等建筑鳞次栉比。山寨依山而建,居高临下,群山拱卫,面积约0.5平方公里,呈葫芦状,“葫芦”小头部分是外城,“葫芦”大头部分是内城。山寨有东西两道寨门,一门曰“永安”,一门曰“吉祥”。在山寨东门内侧左、右墙上嵌有铭文石碑,刻有“防寨内、寨外之事”等寨规民约。特别是《防寨外之事》要求严格,明文规定防守城堡用擂石、荆棘、钢钉、擂木、陷马坑、孔明炮、火铳、弩箭等御敌。寨内有一口深18.8米的古井,虽历经200余年,却从未干涸,井水甘冽可口。
曾家寨最初称七星寨,建于清初,续建于清嘉庆年间,因系曾姓族人改建并居住,故称曾家寨。曾家原籍广东省嘉应州兴宁县人氏,世代经商,家境殷实。乾隆葵丑年5月3日,55岁的当家人曾福高在四川古盐洞被人杀害。为经营家业,延续香火,并伺机追查仇家,其妻谢氏决定让两个儿子分家,大儿子主管广东、广西、湖南的家业。她带着小儿主管湖北、陕西、四川的家业,并搬迁至此,选山势陡峭之地,兴建了曾家寨。寨内原建有四合院、会客厅、绣花楼、厢房、马厩等。东西两寨门架有大小土炮、城墙上多布置滚木擂石、火铳弩箭,寨内一时岗哨林立、壁垒森严,易守难攻、固若金汤。民国26年,县保安团的一个营长与曾家结下私仇,便带人三打曾家寨,前两次失败而返。第三次,营长买通了两个佣人,夜半打开寨门偷偷带人潜入,逢人便杀,抢得金银财宝后,又放了一把大火,寨内建筑尽数被焚毁。昔日风光无限的曾家寨寨毁人亡,只留下残垣断壁、荒草萋萋的遗迹,供后人凭吊叹息。